【逆向思考】

荊棘長路（ABO）[PG-13]

女Omega王雁如 x 男Alpha梁恒。

沒有看錯，就是女O男A。

我流ABO私設有（很多）。

HE。

06「鳥籠」

王雁如頭朝向床尾仰躺在床上，嘴裡叼著半根棒棒冰，大半顆頭已經超出床沿外，但她絲毫沒有意識到她正在虐待自己的脖頸，全神貫注盯著手裡遊戲機的畫面，手指按得飛快。

「……噢！過了！」

看著螢幕上跳出的大字，王雁如歡呼，坐在一旁雙手撐在椅背上的方咸則是陣亡在最後一關的魔王手下，發出了聲哀嚎：「……我的媽呀，妳也破太快！」

「幾勝幾負了？」

「三三打平。」方咸退出遊戲，把嘴裡半根在空調房裡也快融光的棒棒冰吸完，頭也沒抬：「妳還要賭嗎？這次我想吃雪糕。」

「不了不了……噢天啊我的脖子。」

王雁如爬起身，這才被脖頸反彈的抗議疼得大呼。她坐在床沿揉著自己的後頸，等到肌肉不再那麼僵硬時才走下床。方咸這時已經打起了敲磚塊，她看看時間，梁恒差不多也要到了。

果然沒多久她的電話就響了，梁恒已經抵達她租屋處一樓，王雁如開心的一蹦一跳就要下去給他開門，卻在打開房門時頓了下，深吸一口氣矜持地理了理自己休閒T恤的衣襬。

方咸瞄了一眼她的動作，在她看起來就要衝回衣櫃前的穿衣鏡打理自己時，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梁恒不是已經在樓下等了嗎。」

回應他的是王雁如風風火火地打開房門衝下樓的身影。

方咸看了看半掩的房門，又看了看王雁如臥室裡稱不上井然有序但也不至於亂到人神共憤的狀態，起身把棒棒冰的塑膠空殼和王雁如剛才顧不得隨手扔下的一起撿進垃圾桶裡蓋好，又順手收拾了一些比較顯而易見的凌亂。

從王雁如下樓到他們走上來，最多也不過三四分鐘，等到遠遠能聽見王雁如和梁恒的交談聲，方咸正好把幾件衣服塞回王雁如的衣櫃封印，幾個散落的紙盒踢到床下眼不見為淨。

「午安。」梁恒手裡提著個提袋，他跟在王雁如身後走進門，「……你們這邊看起來真不錯。」

方咸和王雁如都沒有申請學校的宿舍，兩人在附近找了租屋處，這一區樓房是和校方有合作專供給學生的屋子，都是單人間設有獨立衛浴，坪數不大但基本設置一應俱全。

王雁如這時正好把茶几上的雜物搬空推了出來。她自然有注意到方咸給她收拾過，投了個感激的眼神給他。

梁恒把提袋裡的保鮮盒拿出來放在茶几上，他們三個圍著茶几席地而坐。

「這是我打工地方賣的餅乾。」保鮮盒裡整整齊齊的排著小餅乾，一打開盒蓋香氣撲鼻讓人食慾大開，梁恒指著在白色與咖啡色的餅乾間一排淺粉色特別突出的，「店長最近開了新菜單，就做了一些新口味。」

「天啊這些餅乾看起來好好吃──」王雁如盯著這些餅乾，神色滿是糾結：「嗚哇好罪惡啊我這裡怎麼沒有飲料呢……只有白開水感覺有點暴殄天物……」

梁恒還沒回話，方咸聞言，沒等他們倆開口，站起身往外走：「那我下去便利商店買吧，你們要喝什麼？」

「不用麻煩──」

「奶茶！」王雁如搶話，「梁恒你要什麼？紅茶還是奶茶？」

方咸這時已經拉開門，一手插在長褲的口袋裡，「雁雁要奶茶，利樂包的？」

「對！咸子謝謝了！」

「梁恒我記得你喜歡的紅茶樓下有賣，要幫你帶嗎？」見梁恒最後點頭道謝，方咸揮揮手，「那我下去啦，你們慢聊。」

他才剛踏出房門，幾秒後方咸又折回來，神色凝重地交代：「──餅乾要留我的。就是說妳！王雁如！不準獨吞！」

※

方咸離開後兩人短暫地陷入了微妙的沉默，王雁如在茶几下的手緊張地搓著，她腦中一瞬間出現了幾千個迷你小人在尖叫，又有種衝動想一邊尖叫一邊奪門而出把方咸拉回來招架。

說點什麼、不要讓氣氛太僵！王雁如在心底吶喊，她和梁恒的坐位圍著圓形的茶几，並不算是正對，而是有些斜對著彼此。

「你……」「妳……」

最後兩人異口同聲，話脫口而出後才發現對方也對這沉默感到侷促。王雁如瞥見梁恒在茶几之下也正拽著自己的衣襬，突然間心中那股緊張和焦躁不安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頓時下定決心把那些顧慮都拋開，王雁如單單純純的只是想看著梁恒，她眼前的這個人。

「開學到現在，你過得怎麼樣呀？」王雁如放下心裡的雜念，開始說起日常瑣碎：「我們、唔，大一的課還算挺滿的，畢竟理論是基礎中的基礎。不過下星期要去迎新宿營，聽說會挺有趣的！」

開學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星期，對於大學新鮮人的兩人來說才正要開始習慣大學生活的步調。梁恒思索片刻，回答：「我現在的課不算滿，大部分的時間花在讀書會上。去年我也有去迎新宿營，不過妳們和我們系的活動風格可能不大一樣。」

「除此之外……嗯，現在還參加了一個課外的團體課程。」

王雁如被勾起好奇心，「什麼團體課程呀？」

「類似手作興趣的團體，每學期初開始報名，為期三個月。」梁恒說明，手裡比劃著：「會做一些像是押花、小糕點和娃娃的興趣團體，但課程重點其實是放在教你『怎麼教別人做』。」

王雁如驚嘆了一聲，沒頭沒腦地就接了句：「那梁恒你以後能不能教我做呀？」

說完她才後悔得想把舌頭吞掉，但梁恒卻是毫不猶豫地應下。

「好呀，以後有機會……」梁恒帶著淺淺的微笑，又一次撫平她心中的波瀾：「妳想學什麼，我都可以和妳一起做呀。」

等到去買飲料的方咸回來，看到的就是相談甚歡的王雁如和梁恒已經從斜著對坐進展到肩並肩背對著房門，距離近得讓他有種衝動想大喊摩西分海。

「我回來了。」方咸拎著提袋，繞到茶几空的另一側盤腿坐下，把袋中的飲料擺出來，接著開口：「王雁如！妳怎麼就不多留一點巧克力的給我呢！還喝奶茶，肥死妳！」

「我們才吃了幾塊！還嫌！」王雁如嗆回去：「留這麼多你要全吃才會胖死！」

方咸一邊嫌棄著王雁如一邊遞給兩人吸管，飲料離開冷藏庫接觸到熱空氣，上頭滿是水珠。梁恒接過紅茶，道了聲謝。

「我們剛剛講到哪裡？」被方咸這麼一打岔，王雁如花了些時間把話題轉回來，梁恒想了想：「談到今年第二性別委員會的政策改變。」

「哦對。」王雁如接續話題：「今年開始大專院校的大一新生都要出席性別分化講座，就算已經分化的學生也要出席。」

方咸點點頭，應聲：「哦，我們班是排在上周五聽的。」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但主要就是那個講者！也太枯燥了吧！」王雁如大喊，向後仰頭：「什麼聞到不尋常的Alpha氣味應保持安全距離避免衝突，Omega的氣味保持安全距離並通報……還有什麼呼籲AO要文明行事，不要隨便光天化日脫褲子，不啊我說，這彷彿就是把Alpha和Omega當作是野獸的口吻是怎麼一回事？」

梁恒沒有正面回答，微笑道：「但是性別分化的通報流程記著還是挺重要的。」

「……這個我知道的。」王雁如回答，話題轉了個方向，發問：「唔，我有點好奇梁恒你那時分化的感覺是怎麼樣？咸子當時完全沒感覺──」

方咸接話：「我那時是某一天醒來就突然意識到『啊，這是信息素的氣味呢。』這樣的頓悟感，請了一天假去醫院檢查。」

「說到氣味，我也完全想像不到那是什麼感覺。還是說Beta的分化和Alpha會不太一樣？」

接著王雁如和方咸都看向他，梁恒一時間腦中一片空白，他沉默地組織文字，繁雜的字句在他的腦中被硬拖出來，像是老舊的零件，被他強迫著咀嚼與重組。

「──我不知道。」

最後，他笑了聲，開口。

「我以為只是感冒，好像燒得有點嚴重，請同學幫我請假。」

「第二天他們和我說，我變成了Alpha。」

※

那一天過去之後，日子還是那樣子過。

梁恒依然在升上二年級的課程中忙碌，多數的時間都花在讀書會與工讀上。王雁如和方咸偶爾會在他值班的日子過來光顧，不過畢竟是咖啡廳，對於學生而言充其量也就是一個月兩三次的開銷，更多的時間還是梁恒和老闆說好，讓他打包一些賣相比較不好的糕點回去。

而事實上梁恒說了些謊。

他並沒有參加什麼手作興趣團體，雖然學校裡確實有那樣的課外活動，但他實際上是報名後被刷掉了，而他同時也知道王雁如對這些東西並沒有興趣，並不會真的去考究。

手作興趣團體的時間是星期五下午，在這個時間梁恒會推開的是校醫院的門，而不是興趣團體充滿輕柔粉色的空間。這一天他在校醫院晤談結束，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心理師沉吟了片刻，開口：「……同學，說實在的，以你現在的情況，我會建議你尋求醫療資源的協助。」

『有這麼嚴重嗎？』

他在心裡反問，只是向對方道謝，關上門離去。梁恒快步走到校醫院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見方咸傳了封訊息給他。

王雁如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不太舒服，今天上午的課請假在住處休息，原本想說下午可能有些力氣，但好像又發高燒了，而方咸下午的課是輪他上台報告，所以希望他能帶一些退燒藥和食水過去。

梁恒打字回覆方咸，接著去超商買了退燒藥和運動飲料，就往她的租屋處過去。他沒有鑰匙，但方咸說王雁如把備用鑰匙放在門口的木櫃抽屜裡，梁恒循著方咸的指示找到鑰匙，推開房門。

幾乎是一推開門，梁恒渾身上下的細胞就開始叫囂。

──是Omega。

梁恒迅速地關上房門，生怕任何一點信息素洩漏出去。他的背緊緊貼著門板，寒毛直立，不大的單人房內充斥著濃烈的Omega氣息。王雁如躺在床上，從他的角度能看見她的面色潮紅，眉頭緊蹙，似乎沒有意識但看起來相當難受。

他體內作為Alpha的部分又嘶吼了起來──看哪，面前有一個新生的、初分化的Omega！沒有任何殺傷力，充滿魅力，你只需要再向前幾步，這個Omega就屬於你了！

梁恒顫抖著雙手，他帶著退燒藥與食水的提袋已經滑落在地，但他已經完全顧不得那些。況且現在他明白了，王雁如根本不是因為生病而發燒。

他體內的Alpha仍然在瘋狂地大吼，吼出了什麼來著？

──你喜歡這個Omega！這個Omega也喜歡你！為什麼不呢？

一瞬之間，梁恒卻在Alpha的嘶吼中醍醐灌頂。

王雁如不是「這個Omega」。

正因為他喜歡著王雁如，王雁如喜歡著他，但凡有任何一些尊重──他就應該在此時此刻保持清醒。梁恒背靠著門板，將體內狂躁的Alpha強硬地關進籠中，從背包中翻找出那罐口服抑制劑，顧不得劑量的限制，倒出了三四顆直接吞進肚裡。

口服藥作用得比較慢，但或許是心理因素，至少吞下藥物後梁恒的雙手不再顫抖的那麼嚴重。他接著用中和噴劑將整間屋子都灑了遍，開了空調，又向第二性別委員會的通報，最後才敢走到王雁如的床邊。

「……雁雁。」

王雁如發著高燒，梁恒又去打濕毛巾放在她額上，他呼喊了幾次都不見反應。也不知過了多久，過量服用的抑制劑似乎開始作用，他整個人從胃部到心臟再到後頸處的腺體，由內而外地發寒。

他的電話又響了，救護車已經到了樓下。梁恒強打起精神，將床上的王雁如包裹在薄毯中，打橫抱起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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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討論]大家對分化檢驗有什麼想法？

非本科出身算不上專業，但近幾年在這方面有些想法，加上目前在機構裡工作所以有開始瀏覽一些前人的研究。

對於性別分化檢驗，國內主要是使用A國的檢驗技術，追溯回去已經發展了快半個世紀，國內是十七年前才引進的，因此目前國內相關研究還不多，國外已有幾篇縱貫研究如下：（超連結）（超連結）（超連結）

先講小結論，在這些研究中，分化檢驗的準確率，可以說目前依然成謎。

國內還沒什麼人討論這些，或許和政府幾年前推行的AO政策有關，從政治經濟與醫療系統都有很多眉眉角角能討論，但本人不是專業，這邊暫且不提，有望路過的專業有緣人補完。

當前國內也有幾篇關於第二性別的研究，像是K大古今性別研究所的Y教授與T大社會學系的W教授，都有幾篇本土研究，雖然目前都是橫斷研究，但兩位教授提出的「性別分化生理-社會構築論」個人覺得相當值得思考。

……

推 apple555：我高中有個同學好像就是分化檢驗不準的

→ apple555：當時檢驗好像80%Omega 20%Beta吧

→ apple555：結果高中畢業那時分化成了A，嚇死人

推 XianKo：謝推文，最近被這些東西搞得心情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