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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長路(ABO[PG-13]

Omega王雁如 x Alpha梁恒。

沒有看錯,就是女OA

我流ABO私設有(很多)。

 

05「空曠」

 

學期結束的暑假,梁恒還是收拾了行李回到家。

他已經確認抽到了下學年的宿舍,或許作為Alpha的好處之一就是A宿的房位總是有剩餘──畢竟總人口中Alpha只佔了一五成,另外一五成是Omega,其餘的七成人口都是Beta。而絕大多數的Alpha學生在A宿待了一個學期後,多半會選擇校外租屋,原因無他,與O宿一樣,A宿有嚴格的門禁與信息素監測。

許多血氣方剛的Alpha總是無法忍受長期待在只有同性別氣味──以及走廊固定時段噴灑的中和劑──的空間裡。

 

梁恒提著行李回到家,他才正從背包中翻出鑰匙要開門,家門就被另一人由內而外的打開了。

「唉呦,這不是你們家小恒嘛──」對方有一頭誇張的短捲髮,塗著紅得發亮的口紅,在看到他時頓了頓,接著用誇張的語調和大嗓門回過頭向屋裡喊:「老梁啊,我記得你們家小恒也差不多時間了吧?」

他的Alpha父親從客廳走出,冷冷地盯著他,梁恒不禁縮了縮。中年Beta沒注意到梁恒和Alpha家主的僵持,自顧自念叨著:「小恒啊,姨聽說你上了大學,給你相了幾個好對象,有沒有興趣啊?」

「什、什麼……?」

「唉呦,就是讓你認識一下的好對象呀。」梁恒看著Beta的血盆大口一張一合:「姨給你保證都是有才華、事業有成、有房有車的好Alpha,這年頭找一個好對象可是很重要地,尤其是像你這種讀過大學的Omega,那可都是鍍金的,自然更要嫁個好對象──」

站在後頭的男人在聽見Beta提到「Alpha」時不屑地冷哼了聲,梁恒站在門邊手足無措,只能低著頭,盡可能不與男人和中年Beta對上視線。

「不用了。」終於男人開口,「這個是Alpha。」

Beta訝異地抽了一口氣,看看梁恒又回頭看看Alpha男人。

「唉呦──老梁你也不早說。」Beta總算注意到梁恒與男人間的氣氛,調笑著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繼續叨擾啦──」說罷Beta就踩著浮誇的高跟鞋越過門前的梁恒走了。

人走了,Alpha男人也沒和他對話的意思,逕自走回客廳繼續看著自己的報紙。梁恒提著行李,默默地穿過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的母親在電話裡頭和他說過,她已經有和他的父親溝通過,他現在在外地工作的大哥與二姐也都有回來和父親聊聊,他可以不用太擔心家裡的事。

他放好東西,再次回到一樓。Alpha男人依然坐在原本的位置,梁恒想去廚房倒水,在背對男人時,對方開口說了句:「──明天全部人都知道了。」

梁恒低著頭,冷意從指尖竄上。

「哼,你倒好,回學校就沒事了。」Alpha男人抖了抖手中的報紙,「反正丟的不是你的臉。」

「你怎麼就不乾脆死外邊呢。」

 

除了他回到家的第一天,接下來的時間Alpha男人再沒與他有過交流。不冷不熱的平衡在這個空間維持著一種壓抑的氛圍,梁恒看著Omega母親已經有幾綹斑白的髮,想說點什麼,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漸漸連吃飯的時間都被他刻意避開了。Omega把他的飯菜另外裝盤,在Alpha吃完飯後他才下來把已經稍微冷掉的飯菜端上樓。梁恒對他母親的溫柔感到愧疚,但身形嬌小的Omega只是輕輕的抱了抱他,提醒他要吃飽,好好休息,晚上如果冷氣開著小心不要著涼。

久而久之梁恒還真出現了一種平和的錯覺。

直到假期過了三分之一,梁恒只是出門去了一趟書店,回到家就發現Alpha男人坐在客廳,面前的矮几上放著數樣他相當眼熟的東西,手上正拿著一張紙讀著。

一個整齊擺放著書信的鐵盒,一旁散著好幾份文宣與雜誌。

「……爸!」

「你別喊我爸。」Alpha將手裡的信紙往桌上的紙堆中一扔,輕蔑地哼了聲:「你除了搞這些還有什麼能耐?」

梁恒伸手要奪,卻被Alpha一個怒喝:「和Omega搞那些什麼抗爭就夠了,這些又都是什麼?你倒是很行,王家的Alpha和方家的Beta?丟不丟人,人家看得上你嗎!」

「我們、我們只是朋友!」

梁恒也急了,Alpha站起身足足高了他一個頭,雖然退伍已久但曾經從軍的Alpha體格依然壯碩,他抓著那些信件,梁恒根本搶不到,被他一推就向後踉蹌好幾步。

「哼,只是朋友?」

Alpha不屑道,動手直接撕了手中的紙張。

「──還我!」

梁恒此生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感受到一種憤怒自心中洶湧而出,新生Alpha的信息素在怒氣之下無法控制地爆發。Alpha男人將之視為挑釁,兩個Alpha的信息素在一瞬之間對峙於空間中。

Alpha的本能叫囂著爭戰,面前的Alpha正是他自誕生以來最大的敵人,他應該向本能與最原始的慾望臣服;而同時另一半的他卻一次又一次地,大聲哭喊著,無可自主地想逃。

他不像個Alpha的大哭著,同時又像個年輕Alpha一樣地與男人扭打,最後帶著傷,搶回了一鐵盒的碎紙。

梁恒再一次感受到自己被撕碎。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家門,再次走到艷陽天下。

梁恒漫無目的地走,抹了把臉,悽慘得難以言喻。他像是珍寶一樣地緊緊守著懷中的鐵盒,好在他先前才剛從外頭回家,如今身上還帶著車票與錢包。

正午剛過,陽光熾熱,梁恒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走著走著就走上了街,沒看見人行道,自然而然地踩上了天橋的樓梯。

上了天橋,他忽然又想停下腳步,直愣愣地靠在護欄邊,看著下方來去的車。這個時間點車流量不多,一來一往他還能數起有幾輛小轎車、幾臺機車、偶爾間或公車行駛而過。

梁恒半身靠在護欄邊,一瞬間暈眩感襲來,被撕碎的他努力拼湊著自己在何處,卻都是徒勞。而突然之間似乎又有個聲音這麼說著,下墜吧,反正沒人會接住你。

 

「──我的媽呀,你這是在幹麻!」

一個力道不容分說地將梁恒直接拽著手向後拉,拖著他站到天橋中間:「你差點要掉下去了你!不會中暑了吧?」

說著對方就直接摸上他的額頭,發現溫度正常,又捏著他的臉上下打量。

「……方咸……?」

對方放開手後,梁恒愣在原地,而Beta才後知後覺地哀嚎:「啊!我的冰棒!」

方咸的後方不遠處正有一根吃了一半的冰棒在熱燙的地磚上緩緩融化。

 

方咸拉著他進了間咖啡簡餐。店門一開,涼爽的冷氣撲面而來,梁恒看著方咸瞬間舒爽地吐出一大口氣。

對方熟門熟路地和店員要了個靠沙發的座位,攤開菜單就問他吃過午飯沒有。梁恒沒什麼胃口,便推說已經吃過了。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方咸已經決定好餐點,迅速地喊來店員點餐。

「我和雁雁都考上了。正取。」方咸率先開口閒談,「這餐就我請客吧,當作慶祝。」

「沒關係……我沒什麼胃口……」

方咸聳聳肩,闔起菜單,梁恒注意力渙散,也沒注意聽他都向店員說了什麼。等到餐點送來,方咸自己點了一份焗烤,同時送上桌的還有一碗沙拉和兩杯冷飲、一盤蛋糕。

梁恒看著方咸讓服務生送到他面前的餐點,茫然地抬頭看向方咸。

「你其實沒吃午餐吧。」坐在對面的方咸悠悠地開口,「沒胃口也還是多少吃點,這家的沙拉和蛋糕還不錯吃。」

「……謝謝。」

「不用謝,你喜歡什麼我也都是聽雁雁講的。」

方咸這麼一說,梁恒才注意到眼前的餐點都是他喜歡的口味。一片黑森林蛋糕、柑橘果茶、沾醬分開的燻雞沙拉。

「……她最近還好嗎?」

梁恒又躊躇了許久,才再次開口。對方似乎對他的猶豫不以為意,相當泰然地回答:「過得很好啊,活力得很,但就懶得曬太陽,所以指使我幫忙跑腿。」

說完他指了指自己手邊的書店提袋。

「不過我正好也要去拿訂的月刊,所以也算是順路啦。你呢?」

「……還不錯。」

當然是謊話。梁恒心想。不冷不熱的假平和在今天一次爆發,他什麼都辦不到,什麼都守不住,被撕碎的人與物都只是廢棄品。

餐點當然不會不好吃,但梁恒近乎是食不知味地進食,像是為了維持最基本的身體機能,機械化地添加燃料。他覺得他就像是個不和時宜的,老舊且鏽蝕的機器,遲早要被淘汰。

一頓飯的途中方咸也有拋出幾句閒聊,梁恒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答,壓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多半都是些擬聲詞。

他緩慢地進食,像台回聲機地應聲。他垂著眼,沒發現方咸看似不以為意,實際上早早就吃完餐點,正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

 

「……雁雁說,很期待和你一起過大學生活。」

臨別前,梁恒再一次向方咸道謝,對方卻風馬牛不相及地提起了王雁如。梁恒愣了愣,方咸靠在沙發背上叼著飲料的吸管,向他揮了揮手。

「開學見。」

「……開學見。」

 

方咸在梁恒走出店門口後,又點了一份蛋糕。黑森林的奶油上灑著巧克力碎片,佐一顆引人垂涎的酒釀櫻桃。

他以兩指捏著蛋糕叉,切了一小塊放入口中,旋即思索起到底浪費食物是不是個好選擇。

──梁恒和王雁如到底為什麼會喜歡這種甜膩的糕點。他突然有點無法理解。

不過乳酪蛋糕他倒是也很喜歡。

在勉勉強強把他想試著喜歡的蛋糕吃完後,方咸從隨身包裡撈出了手機,通訊錄翻開名字前加了a字的聯絡人就排在第一位。

他撥出號碼,拉過桌上的冷飲吸了一大口。其實這家店的珍珠還是不錯吃的。

「喂。」方咸嚼著飲料裡的配料,口齒不清的開口,「我在路上遇到梁恒了。」

『……欸!』

「笑妳,是誰嫌熱不出門喔。」他用吸管攪著飲料,「在妳推薦的店,這家的黑森林也太甜了吧。不過梁恒看起來滿喜歡的。」

『幹!』方咸聽見電話另一頭有物品掉落的碰撞聲,王雁如大罵:『那是我之後要約他去吃的!』

「妳自己再找其他口袋名單唄。」方咸說著,心不在焉地繼續戳王雁如:「話說我覺得梁恒又瘦了,現在抱起來應該挺喀手。」

『媽的你抱了嗎!』

「是挺想的。」

回應方咸的是王雁如的髒話和通話結束的提示音。他不以為意,到櫃檯買單的同時又打包了一份黑森林。

回到家後沒多久,王雁如的電話就來了,他起身去開門,看見他青梅竹馬插著腰站在門口。

「……哦,給妳外帶了蛋糕。」

聽他這麼說,王雁如的心情好了些許。她推了推方咸,踏進冷氣房遠離外頭的豔陽高照。

熟門熟路地在他家找到蛋糕叉,王雁如從冰箱拿出了她心心念念的蛋糕。方咸在她坐下後看著她沉吟了片刻,「雁雁。」

「嗯?」

「讓我捏一下。」

王雁如翻了個白眼,但畢竟兩人太熟彼此了,她沒做多想,方咸的手也不會太過逾矩,就是在她的腰上摸了幾下。

接著他開口:「……我覺得還是妳這種肉感抱起來會比較順手。」

「……咸子你是真的欠揍吧?」

等王雁如吃完蛋糕收拾好餐具,他真的被揍了。

最後到開學的時間,王雁如都拖著他去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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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論]大家對分化檢驗有什麼想法?

雖然說分化檢驗在醫院一直都是自費項目,但從十幾年前就開始被大力推廣。

美其名是及早開始第二性別的教育,提早開始讓兒女能夠適應社會上的性別,但怎麼想都有點奇怪吧?明明最後社會上一半以上的人口都會是Beta啊。

更別說當前的分化檢驗準確度一直都沒有個公開的數據。加上大概三五年前政府曾經推行過的政策,小孩檢驗出高機率是Alpha會有補助什麼的。

就有點好奇這些,想問問大家對分化檢驗有什麼想法?

以前做過嗎?檢驗結果和現在的性別是一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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