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長路(ABO)[PG-13]
女Omega王雁如 x 男Alpha梁恒。
沒有看錯,就是女O男A。
我流ABO私設有(很多)。
HE。
08「他們說」
這天下課鈴才剛響完,王雁如和方咸前腳剛走出教室,外頭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MY GOD!」
王雁如翻找著自己的隨身包,然而她此時再怎麼找,躺在家裡的摺疊傘都不能瞬間移動到她手中。
看著外頭的雨勢,王雁如感到崩潰:「咸子,你有帶傘嗎?」
「有。」方咸泰然自若地拿出自己的傘,「妳趕時間嗎?」
「有一點……我和梁恒約了……」王雁如扯著自己的衣擺,秋季的天氣算不上冷,她也沒有帶外套的習慣,現下可說是連個擋雨的工具都沒有。
方咸看著王雁如今天的打扮,荷葉邊的短袖襯衫與短裙,而他的傘並不大,就算同他共撐一把傘也沒辦法完全擋掉雨水。
他和王雁如並肩站在系館的大門屋簷下,向外撐開傘。
「咸子,我能和你擠一擠嗎,我到最近的便利商店就好……」
方咸將傘遞給她,卻沒有共撐的意思。
「回頭記得還我。」
「欸、等──」
丟下這一句話,方咸把自己的側背包用外套一裹,抱在懷裡頭也不回地衝進雨幕中,獨留王雁如舉著傘站在原地。
王雁如看著他的背影跺了跺腳,在雨聲的干擾下所有呼喊都派不上用場,更何況方咸很快就跑遠了,裙裝的她也不方便追趕。她從系館走到和梁恒約的地方也差不多時間,而方咸要回住處同她是反方向。
王雁如杵在原地半晌,嘆了口氣選擇直接去赴約,他們這次也只是預計一起吃個晚餐再逛會兒街,這個雨勢到晚上如果沒有變小大概也逛不了太久,回去的路上她再幫方咸帶個熱飲回去吧。
※
下午五點五十分。
『您撥的號碼無人接聽,轉接語音信箱──』
雨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停了,王雁如掛斷通話,又一次抬手看錶上的時間。她已經在這裡等了將近半個鐘頭,不自覺地皺起眉頭以指間敲打著手腕。
梁恒不是個會爽約的人,如果有突發事情會遲到也一定會先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打好幾通電話都找不到人。
從王雁如第二性別分化後算起也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梁恒每一次和她見面時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垂著眼但總蓋不住眼裡的溫柔和喜悅,一如他往常的模樣,似乎從來沒有變過。
可同時王雁如也隱約有感覺到梁恒的狀況不大好──這感覺沒什麼根據,更近似於某種第六感。她總覺得有股陰霾沉甸甸地壓在梁恒身上,但無論她如何旁敲側擊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再一次掛斷無人接聽的電話,心裡混著困惑與焦躁。梁恒是不是路上出了什麼狀況?他現在在哪裡?
下午六點整。
星期五的晚上有許多的社團活動,王雁如待在學生活動中心門口的屋簷下,人來來往往。一個社團的一群人抱著個設計過的小紙箱,能掛在胸前,裡頭擺著一袋袋包裝起來的小點心,在活動中心的大門前開始架起大字報的布置。
「同學,妳要不要買一包?」負責兜售的成員看見她,湊到了她身旁:「都是我們團體剛做好的,最新鮮熱騰騰,一包只要二十塊!二十塊!」
「你們團體?」
王雁如聽見關鍵字,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推銷的同學以為她是還在猶豫,揮手招了招旁邊舉著大字報的同伴過來:「我們呢──是這個烹飪社和手工藝社聯合開放給全校師生的團體課程,我們有申請過這個和這個學生企劃補助,在每週五下午,我們的活動宣傳網站在這邊,上面有更詳細的介紹──」
「是不是作甜點和小東西的……」王雁如在腦中翻找著關鍵字,「那什麼,興趣團體?每學期初開放報名,有整整三個月的那個?」
「對對對!」兜售的學生見她似乎還挺了解,眼睛都亮了,「同學妳也有興趣嗎?可以留個資料,我們下學期報名開始時可以給妳寄發通知!」
王雁如緊了緊手心,追問:「你們團體裡是不是──有一個中文系的大二生,梁恒?他今天有去你們課程嗎?」
那同學被她急迫的語氣問得愣了,頓了頓才回頭找他們主事人,兩社其一的社長聽到他轉述王雁如的問題,思索了片刻後回答:「……我們團體沒有這個人,妳是不是記錯了?」
在七點的鐘聲響起之前,滂沱大雨又再一次傾盆而下。
王雁如掛掉沒有被接起的電話,沉默地抬頭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空。片刻後鐘響,她撐開傘離開原地。
※
雨下得很大。滂沱的雨聲讓一切的聲響都變得寂靜。
梁恒這個下午借用了系上的討論室,討論室不大,一張長桌與可以容納四到五人的空間,此時桌上散落著書籍與筆記,他的帆布包拉鍊大敞躺在桌子的一角,手機就夾在背包開口與桌面之間。
他趴在系館裡討論室的桌上熟睡。
梁恒中午吃了藥,藥效使他昏昏欲睡,他惦記著晚上與王雁如的約,本想作一些課堂參考選書的摘要來強打起精神。然而他還是低估了藥物對大腦的作用,最終仍然不敵睡意,用手機設了個定時。
只睡一個小時應該沒問題。
他這樣想著,但他不知道再晚一些就下起了大雨。雨聲蓋過了鈴聲,壓根叫不醒他,封閉的討論室也只有他一個人,隔音效果良好,他這麼睡過了自己借用的時段,而剛好在他的時段後無人預約,一直到七點才有下一個借用者,於是這段空檔辦公室的工讀生也不會來巡察鎖門。
手機的來電鈴聲響了又響,梁恒模模糊糊間聽見了聲音,但他彷彿整個人沉進了水底,所有聲響都得穿過層層阻隔才能讓他接收到些許片段。他想醒過來,但他的大腦告訴他什麼都別想,腦中只有一片空白,就連勉強睜開的雙眼前也只能看見一片灰白。
他又一次闔上了沉重的眼皮。
「……恒,梁恒!」有人推醒他,聲音從模糊到逐漸清晰。那聲音略帶困惑,還有一雙手摸上他的額頭:「你怎麼睡在這?生病了嗎?」
梁恒睜開雙眼,大腦裡仍然一片混沌,接著他看見黃宇霆站在他身旁。黃宇霆見他醒了,但狀態似乎不是很好,又關切地詢問:「沒有發燒……不過你要不還是去校醫院看看呀?」
「你怎麼在這……」
聽到他的問句,對方訝異地反問:「接下來到九點是我借用的時間呀,還是梁恒你有要繼續借這間?」
梁恒看見窗外的天色深沉,倏地起身:「現在幾、幾點?」
「七點……」黃宇霆報了時間,梁恒一股腦地將桌上的書本紙張凌亂地疊起,在聽見這話後更是顧不得四肢發軟,匆匆往外趕:「等等你小心點!」
他踉蹌了下,被黃宇霆眼明手快扶住。
「我、我得趕緊走……」說著他一邊打開手機螢幕,果然看見好幾通未接來電,最後一通已經是十五分鐘前的紀錄。
「那你注意安全,現在外面還下著雨──」
黃宇霆這話還沒說完,梁恒就已經趕著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
七點多的系館人已經沒什麼人,大廳的大燈關了只留下幾盞小的燈。梁恒剛從樓梯間跑到大門,藉著昏黃的燈光看見大雨中撐著傘的王雁如就在那兒,正朝著他們系館的方向走來。
他連忙撐開傘三步併作兩步趕到王雁如面前。
「我……」
王雁如沒有說話,抬頭看著他,嘴角僵硬地扯起了一抹笑。他才注意到王雁如穿得單薄,即使打著傘,一件短袖襯衫已經在大雨中被濺濕了一大片。
梁恒連忙將人拉進系館的屋簷下,喉頭乾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千頭萬緒卻只擠得出一句:「……我很、很抱歉……」
兩人到了屋簷下,梁恒脫下自己的外套給王雁如披上,王雁如扯著還帶有他體溫的衣服,拉緊了衣領。
「我在找你,你電話一直沒有接……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遇上了什麼狀況。」
她語氣平淡地陳述,復又微微一笑:「遇上了烹飪社和手工藝兩社的人,還以為他們知道你在哪……不過你看起來,沒事。」
王雁如的神情像是鬆了一口氣,她垂著眼,但梁恒此時卻寧可她對他大發雷霆,怒火也好責罵也好,就是不要是現在這副表情。
他伸手去拉王雁如在雨中被浸得冰冷的手,卻被她輕輕一動掙了開來。
「我……我睡著了……」他看見王雁如嘆了一口氣,梁恒滿腦子開始被接收到的訊息填充,「雨太大,我沒聽見手機鈴聲……我很抱歉。」
他很抱歉。
但是道歉有什麼用呢?
王雁如的語言告訴他,她很失望。她對梁恒這個人,感到徹頭徹尾的失望。她甚至不需要對梁恒感到憤怒,因為他甚至不值得她花費力氣去表示自己的不滿。
他伸手想抓住看起來近在眼前的光,卻又一次搞砸了所有的東西。
「那妳、妳晚餐吃過了嗎?」
梁恒在伴隨著傾盆大雨,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情緒中強撐起一抹笑。
王雁如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她開口:「我想回去了,你也記得要吃飯。」說完她撐開傘,向外頭邁開步伐。
梁恒挪動了一步,卻壓下自己想跟上去的衝動──他有什麼資格追上去呢?王雁如實際上比他還矮上半個頭,此時打著傘走在雨中似乎顯得更加嬌小。
「──妳要注意保暖,小心感冒。」
他最後只能遠遠地向王雁如的背影喊道。
XXXX年XX月XX日 閱覽權限:我的朋友
要給一個作死淋雨也要借傘給人的勇者買點熱的
現在站在貨架前選擇障礙
A.燒仙草
B.熱可可
C.沖泡維他命C
都幾?
──OOO:我選巧克力燒仙草
──SS:維C混合燒仙草
──AAA:怎麼不乾脆三合一,簡單俐落。
──方咸:不是,你們這是想毒死我嗎?我想喝可可
└回覆方咸:來不及,已經買了,喝不喝拉倒
└方咸回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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