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思考】

女Omega王雁如 x 男Alpha梁恒。

沒有看錯，就是女O男A。

我流ABO私設有（很多）。

HE。

03「Omega」

梁恒到Beta宿舍的收發室前找他的前室友拿信，對方雙手環胸，沒好氣地開口：「我說，你好歹也和你朋友說下你換宿舍了吧？收發室的大爺都懶得朝我宿舍打電話了，招呼我直接喊你來拿。」

梁恒被動地收著王雁如與方咸寄來的信，哪怕他總是收了三封信才回一封，兩人依究熱此不疲地每周都寫信寄來。而他一直在信中閉口不談第二性別的事，王雁如與方咸自然不知道他已經在分化成Alpha後搬到了A宿去。

「……要再麻煩你一陣子了。」梁恒抱歉地笑了笑，對Beta說道：「我可以請你吃飯……」

Beta扇扇手，「這倒是不用，」接著他沉下聲，搭住梁恒的肩，語氣神祕兮兮：「不過我說……你是不是和你們班上那個Omega走得挺近的？」

梁恒愣住：「你說黃宇霆？」

Beta拍了他一掌：「對，就是他。怎麼樣？你們在交往？還是考慮交往？進度怎麼樣？」

「沒有那種關係，只是普通同學……」

梁恒開口解釋，對方卻在得到他的回覆後慶幸地拍了拍胸，長吐一口氣：「這樣啊……太好了，我就想說梁恒你也不像是會追他那種類型的人嘛。」

對方推著梁恒走，正午的收發室前沒有多少遮陽的陰影，實在不是什麼好的談話地點。最後他們走到學生餐廳，Beta還殷勤地買了兩罐冷飲遞給他。

「我在隔壁資工系有個Alpha哥們，他想追黃宇霆……」學生餐廳環境吵雜，但Beta依然壓著聲音：「所以我就想說來找你打探打探。」

梁恒盯著飲料，放在桌面上沒打算動。他從對方問起黃宇霆時就大致猜到了對方想問什麼，可他沒什麼好說的。

「我們真只是普通朋友。」

「我知道啊──」Beta雙手合十，懇求道：「哥，行行好，就透露一點，一點就好！像是喜歡什麼、日常作息之類的……」

梁恒看著對方的目光已經從疑惑變成了懷疑的審視：「……他想做什麼？」

Beta抬頭看見梁恒的神情，連忙解釋：「沒想做什麼！真的！」他聽見梁恒不置可否的哼聲，抓了抓頭，「我和我哥們都在校醫院做服務學習，他在那裡認識黃宇霆的。」

「那他直接去當面問人不就行了……」

梁恒單純表達不解，對方苦惱地支著下巴：「就是這點麻煩……他做的是委員會的Alpha志願服務……」

「──什麼？」

這下換Beta睜大雙眼，詫異地看向梁恒，「……不會吧，你不知道這個？」

「不，我知道……」梁恒手指敲打著桌面，想著自己以前看過的相關法令規章：「那我就更不該說什麼了，志願服務者的倫理規範不該在服務結束後主動接觸服務對象的吧？」

得到梁恒肯定的拒絕，Beta洩氣地走了，臨走前還是敲了他一頓午餐。梁恒心想果然之後還是要和王雁如他們說明自己換了收信地，或許到學校外的郵局租一個信箱是個好選擇？他這陣子開始繼續寫文章投稿，正好也需要一個給出版社聯繫的通信方式。

第二性別委員會在校醫院提供給Omega的服務，包括抑制劑及信息素中和劑的發放，以及在Omega生理期時提供合成信息素減緩不適。

但合成信息素才發展不久，有一部分Omega對這類人造產物會有明顯的過敏反應，因此另一種服務就相應而生──由經過篩選及培訓的Alpha志工，在嚴格監控信息素的安全屋內對Omega提供非侵入性的臨時標記。

這過程中都有條列清楚的規範，並沒有多少旖旎的幻想，然而擔任志願服務的Alpha仍然必需嚴格遵守倫理規範，包括在擔任志願服務者期間，在服務時間外與需要與接受服務的對象進行最少的接觸，讓Alpha標記對Omega日常生活的影響力降到最低。

委員會自然也會盡量安排不相識、且共同性最少的Alpha志願者與Omega配對，但設在校園內的駐點，志願者與服務對象來來去去都是同個學校的學生，免不了還是會有接觸的可能性。

當然，Alpha志願者如果被發現在安全屋之外利用標記的影響力對Omega施加壓力，除了被撤銷志願服務證，且必須接受一定時數的性別講座之外，嚴重者還有可能吃上訴訟。

梁恒曾經也讀過網路上針對委員會對Alpha志願服務者倫理規範一事的論戰，導火線是一位已婚的Alpha志願服務者出軌，對象是在委員會安全屋中他被臨時標記過的Omega。婚外情被Alpha的Beta原配「抓姦在床」時，Omega已經被Alpha完全標記了。事後該Omega聲稱是Alpha施壓誘導他，而Alpha對此卻辯解是Omega的引誘，雙方各執一詞互不相讓。

「──Alpha被身上有自己氣味的Omega吸引有什麼錯，Alpha的本能嘛。」

「就是不想和Alpha綁定，才會去申請服務啊！在安全屋外利用信息素誘導，要不要臉……」

「委員會提供的這項服務真的能保證安全性嗎？志願者真的能信任嗎？」

「我覺得本來就不該有安全屋， Alpha哪怕是在路邊和生理期的Omega做愛都天經地義，還什麼志願者提供臨時標記呢……」

「……。」

「……。」

梁恒抱著書，在文學院院館外樹下的長椅坐下。沒多久後，黃宇霆也踱到了樹下，站在長椅旁。

「這裡風景不錯。」Omega從口袋裡抽了兩片口香糖出來，放入嘴裡嚼，順手也遞給梁恒一片。「如果有桌子就好了，改天讀書會可以在這裡辦。」

「你是想辦茶會吧。」

梁恒耿直地回答，他們的小組早在院館裡固定排了一間討論室作為讀書會使用。但院館的規定，討論室裡是禁止飲食的，黃宇霆和另外幾個人早就哀嚎過很多次想好好享受下午茶。

黃宇霆切了一聲，道：「說到這個，你現在不是在側門對面那間咖啡廳打工嗎，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個咖啡？」

「……你想來就來吧，我和店長問問能不能給你打折。」

「你這種人……哪個Omega和你一聊，你立刻就out了。」黃宇霆被他的回答逗樂，也在長椅坐下：「我們O宿好幾個Omega都找我打探你的事，說是你完全不像那些直Alpha，氣息更溫柔也看著好相處多了，還想找時間揪團去你值班的時候光顧。我真想回他們那是因為你就只是個木頭腦袋罷了，而且信息素天生淡的幾乎沒味道。」

黃宇霆坐在一旁，梁恒這次多留心了點，注意到他身上果然有一點淡淡的Alpha信息素纏繞著。

「……也有Alpha來找我打探你的事……」

「哈，你說校醫院那個Alpha志願者？」黃宇霆卻是一點也不意外，看見梁恒的反應後更是確實了這件事，Omega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盯著他也很久了──不錯，我還挺喜歡他的信息素味道，減少了我很多生理期的困擾。在安全屋內隔著簾子看不見臉，但幾次他跟在我身後那味道啊……循著過去就見到本人了，臉也不錯，我喜歡。」

梁恒神色凝然：「志願服務者有倫理規範的。」

「我知道，所以我等著他什麼時候去中止志願服務再來追我。」黃宇霆伸著手指檢視：「……唔，或者我去追他？他看著體格也不錯，應該有在鍛鍊，真想上手摸摸看那肌肉……這麼好的Alpha不先出手錯過了就可惜了……」

梁恒聽著黃宇霆的發言，垮下了肩。他突然就不知道更該替哪一方擔心，乾脆都不要管算了。

「……那你呢？你心心念念的是哪個Omega？」

黃宇霆把話題引到了他身上，梁恒只是笑了笑，思索了如何組織語句，才開口：「我對Omega沒有什麼想法……如果要說，大概是覺得Omega過的很辛苦吧。」

他身旁的Omega一臉「你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種答案」，但梁恒只是如實回答：「我有喜歡的人，但她還沒分化第二性別……也不太可能會是Omega。而對Omega信息素我真的沒什麼感覺。」

「你之前還對我的信息素有反應呢。」

「但……不是那種，吸引的感覺。」梁恒嘆了口氣，「其實吧……我有點怕這些混雜的味道。一想到自己身上也有這樣的氣味存在，就覺得有些困擾、疑惑……或者，恐懼？可能吧。」

梁恒握緊雙手，又一次深呼吸。

「……我用了很多中和劑，希望讓自己不要聞到那些氣味。無論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阻斷信息素的藥還沒有停過，但是能在委員會領到的量只會愈來愈少。」

Omega聽了他的回答，沉默了好一陣。

陽光經過樹枝葉間的縫隙一片一片碎在地上。風吹過，捲起了地上的落葉，也帶走了好一些熱氣。

黃宇霆嘆息道：「……你也是，過得很辛苦的。」

※

五月底是各系所辦理申請入學招生的時期，梁恒剛去郵局的信箱領了信，從側門走進校園，正巧會路過商學院的院館。商學院的幾個系也都是今天辦理申請入學的面試，因此現在雖然是週六，但人來人往還是挺熱鬧。

『見信好：

這次你收到信的時候，如果時間沒有算錯，

應該剛好能給你一個驚喜吧。

猜猜看是什麼？

哈哈，其實我們也不確定能不能這麼剛好，

但週六去商學院院館附近晃晃吧，

要相信緣分。

祝　平安喜樂

　　　　　　　　　　　　　王雁如　方咸』

梁恒這一次鬼使神差地，沒有在回到宿舍，而是在從郵局拿到信後回去的路上就拆開了信封。也或許是在信封上有著王雁如的字跡大大寫著「立刻開吧！」又畫了一個他們學校的小地圖，紅圈圈出商學院院館的關係。而他就像個怪人一樣，站在商學院院館前的空地，傻愣愣地讀完了信。

梁恒抬頭，看見日光照耀下，穿著面試用正裝的少女向他招手。

TBC.